青春召集令（上）传送门：https://95270419.lofter.com/post/1d33ab9d_10b64dd3

     明诚一脸纠结地走在校园的羊肠小道上，觉得自己的今天也如路面被分割成好几条。
    “哥……对不起。”
    听了明诚讲述【青春召集令】使他变小的前因后果，明楼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。
    明楼宽慰道：“你不用自责，这个【青春召集令】不是有时限的吗，我总能变回来的。而且，重回少年游校园的滋味，嘶——别有一番新鲜感。”
    明诚偏过头去看自家大哥的表情，听了他的话心里好受许多。
    
    “校长已经叫大家不要到处乱说了。你这段时间出席公司会议也不方便，不如留在学校。”明诚私心想让大哥留下来陪他，高三学业重，每周只有一天能回家，明楼又忙于工作，有时候半个月都见不到一面。
    “我？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，当高中生，合适吗？”明楼摆手，摇了摇头。一张稚嫩的脸板着，像个装成熟的高中生。 
    “大哥，你才21，怎么就一大把年纪了！来吧，全班就我没有同桌，你要是来了，就上我们班，什么时候走都成。”明诚哀求道，语气放软，于情于理两面夹击。
    明楼看着自己弟弟鹿眼可怜兮兮的，心软了。
    
    夏天的炎热并不能靠几台呜呜响的风扇吹走，规律的转动让人在下午昏昏欲睡。
    班主任默默同意了班里多一个陌生面孔，如愿安排到明诚身边，走的时候拍了一张成绩单到明楼桌上，话对着明诚说：“数学还是不能及格的话，想上重本有难度啊，明诚，你好好想想吧。”意味深长地把视线飘到明楼身上。
    明诚：“……”老班你这就不厚道了。 
    
    想象中兄弟两个在高中一起风里雨里、操场踢足球、小卖部里互刷饭卡、下课之后抢食堂的生活并没有发生。
    明诚愉快的高三生活被自己毁于一旦。
    下雨天出去踢球——想都不要想，做题。
    小卖部里买饮料——喝饮料不好，保温杯里有红茶。
    抢食堂——没必要，阿香做了饭。
    
    明诚坐在挨着窗台的位置，想象同学们在绿茵场上欢快奔跑的身影。决心和大哥谈谈。 
    “哥，你能不能好好享受一下你全新的高中生活，青春来之不易，且行且珍惜啊。”
    明楼嗯了一声，把批改好的作业本推到明诚面前，“错题订正，等下给我检查。”
    扁扁嘴，明诚：“哦……”
    比起老王的填鸭式教学，大哥有针对性的辅导和认真工整的字迹让明诚很受用。日理万机的大哥，现在变成了他的专属辅导老师，明诚喜滋滋地晃着小腿，解开一道立体解析几何。 
    
    课间限制打球的情况下，体育课就变得弥足珍贵。
    “哥，一起打球去。”
    明楼脱下校服，换上运动服，十六岁的个子和明诚一样高，小腹和肩膀都是上学时候练出来的肌肉，此时此刻还没有被咖啡因和酒精腐蚀。
    摸摸自己还算有料的身材，和同学比起来是佼佼者，和大哥比起来还是差一截。明诚直勾勾地盯着明楼，好想有大哥那样的身材啊，想着想着手覆了上去。
    明楼：“？”
    “哥，你腹肌怎么练出来的？”
    只见明楼邪魅一笑，夺过明诚手里的球，三步上篮清爽利落。篮球落地，砸在皮制地板上砰砰作响，明楼朝明诚勾勾手：来1V1。
    
    一攻一守，点球不必，明楼挑挑眉，让明诚先手进攻。 
    呵，被小瞧了呢。
    明诚指尖转球，做了个假动作绕过对方防线上篮。 
    进球。 
    第一球进的很轻松，轻松得让明诚不得不怀疑对方放水了。明楼带着笑意的面孔滴水不漏看不出迹象，明诚发球，微微下蹲，眼睛锁定球，不敢掉以轻心。 
    
    疾如奔马，迅如闪电，明诚只一眨眼的功夫，球声还在耳边，却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了，感觉像在打VR视角的对战游戏，找球找得头晕。转身一看，篮球落地，在地上敲着哈哈哈的嘲笑，明楼接住反弹起的球，“再来。”
    
    第三球被断，第四球又送，明诚翻了个白眼，“哥，你玩我啊。”
    明楼煞是无辜：“没有啊。”
    发球前，明楼：“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。”
    明诚撇撇嘴，必赢的局还和弟弟打赌，真是欺负人。明诚心下认定自己必输无疑，无奈道：“什么条件？”
    明楼：“好好学习。”
    明诚：“……” 
     
     丧失了斗志的明诚就在篮板前随便晃晃，明楼站在原地就是一个直投，匡~PIA~咚……
    明楼：“……”
    明诚：“……”
    球……没进啊！
    
   “鹅鹅鹅鹅，哥你这就不厚道了，放水放得这么明显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想我好好学习呢。”明诚得意地揽着明楼的肩膀，眨眨眼。
    明楼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明诚的身高，十六岁的个子没有21岁那么高，计算失误，投篮角度出错。
    委屈。
    “我知道大哥是想和我多亲近亲近，好！我也是这么想的！”明诚笑开了花，看着明楼委屈的表情，遏止不住自己的笑意。 
    阴沟里翻船的明楼信守承诺，答应了明诚同寝的要求。
    
     四人寝室，一个离家近回家住了，两个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。寝室里就明诚一个人。
    现在多了一个返“老”还童的明楼。
    明诚卷着被子，磨磨蹭蹭企鹅步，从自己的床挪到明楼的床上。 
    
    “回自己床上。”明楼道。
    “哥~啧，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。”明诚推了推他，示意他往墙边靠靠。 
    明楼一边嫌弃，一边往墙面移动，给明诚空出位置。 
    “你看，多一个人一点都不挤。”
    明楼：“很挤。挤着我了。”
    明诚无赖地把胳膊伸过去，熊抱明楼，“很挤吗？”，半个身子压在明楼身上，嘻嘻哈哈地捏捏明楼的脸，脸变嫩了威慑力也变小了，明诚越来越大胆。
    明楼看着近在咫尺的明诚，明诚脸上挂着坏笑，手勾起明楼的下巴，“来，给爷笑一个。”
    明楼翻身把闹幺的明诚压在身下，双手撑在明诚耳侧，呼吸贴近，喘息粗重，目不转睛地瞪着他，吃人一般的眼神让明诚心中一颤。
    明诚咽了口口水，闭上了眼睛，大声吆喝：“不玩了！睡觉了！” 
    轻笑，明楼帮装睡的某人盖好被子，侧身躺着，平息心情。 
    
    明楼一出手，便知有没有。
    在他精心调教下，我们数学学渣阿诚又回到了三年前刚来到这个学校的测试分是——130+，在往上提分就需要不断地做练习题了。明诚对这个分数很满意，加上数学提升的分，他就能去明楼上过的大学——全国top20的一所重点大学。 
    
    老王（数学老师）却对明诚的小测分数表示质疑。
    “全班有一位满分的同学，明楼。在这次数学小测中得了满分。而更加神奇的是，一向不及格的明诚同学，也得了132。”班上同学哗然，老王阴阳怪气地道：“两人还是同桌。看来同桌之间互帮互助有一定的效果啊。”
    老王叫明诚上去把倒数第二题的解答过程在黑板上写一遍。 
    明楼沉下脸。
    “哥你别放心上，他这人就这样。这道题我会做，你看，满分12！”明诚亮了亮自己的试卷，明亮的眼睛自信地传递“别担心”的信息。
    
    明诚写到中间步骤的时候卡了卡，过了十几秒又继续往下写，做完题目的时候，台下的同学都给了掌声，唯有老王还很不高兴似的。
    “写得很好，下一题你应该也会做了。我记得你在试卷上写了答案，没写解题步骤，要不要和同学们分享你的结果是怎么得出来的。”老王的意思很明显：你不会写又知道答案，除了抄的，还有什么可能。
    明诚诚实地回答：“蒙的。”
    “噢~蒙的啊，真巧，你怎么不蒙0不蒙-1，偏偏写了1呢？”
    明诚挠挠头，蒙的还有为什么，靠直觉呗。他模模糊糊摸到一点门道，做题做多了的进阶段对难题渐渐有认知了，按照特殊值套进去算可以算到1，但是设X未知数的话，就不知道怎么写过程了。这是130和140的区别。
    
    明楼拗断了铅笔，站起来，“这道题我会，我给明诚演示一遍吧。”
    不待老王应答，握着白色粉笔刷刷刷地写了半面黑板。教室里的黑板用的是推拉式的，一共有四块，上下可推动，明楼只列出了简洁的几个步骤，就这么写在考卷上是要扣掉好几分步骤分的。
    懵逼的同学们还一脸懵，明诚却在字里行间找到了熟悉的套路，从头看到尾，结尾的答案为什么不是±1而是1假设解释得清清楚楚。明诚豁然开朗。两人无比自然地交接粉笔，明诚将未填充的解题步骤一点一点补全，老王变了脸色。
     
    两人走下讲台的时候交换了颜色，明诚的差点就要笑出声。
    “你看到没有，老王的表情！鹅鹅鹅……”明诚低声说。
    明楼轻轻地嗯了一声，感慨自己也幼稚了一把，悄悄把断笔收进抽屉。明诚看破不说破，红着耳朵兴奋地过完了这节课。
     
    高考前一周明诚回家住，两人不再同寝。明楼在某个星期天变回了原来的身体，昨日前尘像一场梦一般。
    明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忍不住怀疑关于【青春召集令】的一切是真是假。
    
    “哥，我今天要高考了，你要不要给我点鼓励啊？”
    明诚的脑袋从屋外伸进来，一切都变得清晰。
    明楼一脸宠溺，“你要什么鼓励？”
    指了指自己，明诚：“来一下。”
     
    一步一步走进，明楼揉了揉明诚的头发，抚摸他的额头，在眉心落下一吻，“高考加油。”
    
    明诚红了脸，他、他、他，他是想要一个拥抱好不好。突如其来的袭击是怎么回事。
   
    “知道了！我走了！”明诚落荒而逃。
    
    明楼看着他耳尖的一抹红，摇着头笑了。